《烟雨西塘行》文/攝影 岳 建

《烟雨西塘行》

文/攝影 岳建

早听说浙江省嘉善县有个千年古镇西塘，保存完好，抽个双休日，与好友结伴自驾前往。

谁知出行那天小到中雨，2小时的路程，多开了半小时，安全第一呀，按照网约的地址，平安到达停车场，需购门票才能入镇，嘿！依老卖老，老人、学生、儿童均优惠，半价是45元。售票小姐告之我们，下午售票可使用两天，出入只需扫码，参观小景点，扫码均可入内，还补充道，平时晚上九点后入景区免票，双休日十点后免票，精明的“中国犹太人”，如此宽容？后来才知道，西塘是以夜生活为主的。民宿老板已发来微信，步行几分钟即可到达。全镇的民宿都在狭窄幽深的小巷内，巷口挂块小牌广告，简单又明了。双人间88元，配有卫生间淋浴，洗涮用品齐全，但要提前预约的。行李放好，出门走走。整个西塘镇呈环型，绕来绕去不会迷路，古时称“胥塘”，伍子胥曾营建苏州城，难道西塘也是他建？有一牌坊刻有胥塘两字，本地百姓方言胥与西谐音，年代一久，索性称为西塘。这时下中雨，撑伞雨中行，过一顶桥，不需撑伞了，水街两岸，祖先们建了长廊，遮风避雨，称为“烟雨长廊”，细雨连绵，烟是没有了，商家都烧煤气罐，但仍有人间烟火味。商铺连绵，小资情调商品很多，珍珠项链店，酒坊、鞋店、糕点、熟菜、小吃、工艺品、字画、时装、茶馆、咖啡厅、酒吧等，酒吧内有乐手演奏，萨克斯、小提琴、吉它声时有传出，臭豆腐香味诱人，飘向街面。

西塘古镇河道十字型穿街，几十座拱桥、石条桥，90度拐弯时，桥连桥，不得不佩服先辈们，在没有先进机械工具的时代，是如何把这些条石吊起来造桥，那石驳岸和街面铺的条石，需几百万吨呀，可见艰辛和智慧，非几十年才能建成，也是西塘的魅力所在。

雨仍下个不停，游客逐渐增多，四个游船码头排满了人，乌蓬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，有的船还打扮成花船，深受爱美女同胞青睐，蜂拥上船，随着摇橹的吱呀声，船行驶在碧波河道中，不由使人想起鲁迅笔下的乌蓬船……整个西塘镇有十几处小景点，稍不注意，两步就跨过了，有的还在深巷中，毫不张扬。倪宅、王宅、西园、醉园、圣堂、九德堂、钮扣、酒文化博物馆、瓦当文化展开馆、明清木雕陈列馆、张正根雕艺术馆、护国随粮王庙、古戏台等。

跨进倪府大门，一座倪天增半身塑像，“业秉千秋、功在民心”，八个铜字是对他工作的表彰。他曾任副市长多年，当过汪道涵、江泽民、朱镕基、黄菊的得力助手，毕业于清华大学土木系，分管上海市市政、桥梁道路等工作，仅54岁，猝死在工作中，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，深受上海市民好评，被称为“伊拉是最辛苦格市长”，所以展馆墙上，朱镕基在追悼会上，紧握倪夫人双手热泪盈眶呀。后院有“承庆堂”，倪副市长祖籍是西塘，出生在宁波，偶尔回来，家乡在他老宅却建立了纪念馆，成为廉政教育基地。联想到家乡雪堰桥有国民党元老吴稚晖故居，竞是一位外姓民企老板在修缮，连无锡市都想来插足，硬说吴先生是无锡人，我们怎么不发掘这人文资源呢？“物要锦装，人要衣装”，而服装上的点睛之笔是钮扣，钮扣博物馆展示了铜质、铝质、贝壳类、胶质、有机玻璃等各种材质的钮扣，最美的钮扣是我国中式服装上的，手工盘制的扁担钮、盘香钮、牡丹钮、梅花钮、花簇钮等等，那可是裁缝师傅的真功夫，费时又精致，据说旧上海就有专卖中式钮扣店，各式旗袍都要配花色，竞有“一副钮扣半件衣”之说，有位先生捐出了他毕生收藏的钮扣，献给该馆，供世人观赏。“秦砖汉瓦”，历史悠久，收藏不易，瓦当上刻有人物、花卉、动物等，古人烧砖供朝庭用，砖上刻有某某县制，甚至窑名，犹如现在的“质量保证书”，做事严谨，瓦当馆值得一看。酒文化馆展示的是酿酒过程和器皿。文化底蕴较深的明清木雕陈列馆，梁架、格窗、撑拱、梁垫、古色古香的匾额等，都是历代能工巧匠手工制作的建筑木雕，图案典雅工整，精致美观，集中展现了江南民居木雕特有的柔美、细腻、清新、绚丽的格调，是中华民族独特的文化精品。王宅里保存着许多老旧物件，帐房先生办公桌和算盘，灶头厨房，印糕盒，中式会客厅，还有老式床及“子孙桶”等。保存完好的庭院，三进和五进，格局精巧，时有假山佳树点缀。问景点人员才得知，老宅子有的是国家收购的，有的是主人租给政府的，都是先人们留下的瑰宝呀。感叹之余，对当地历届政府和百姓，能保护至今，敬佩之情油然而生。而我的故乡是个中等城市，少的可怜的老城厢，只抵西塘的一个角落，都被拆光了，还在奢谈什么修复？

夜幕降临，华灯初放，一排排红灯笼，映在宁静的河面上(游船不夜航)，那倒影美极了，恍如仙境。人声鼎沸了，游客摩肩接踵，西塘的夜生活开始了，商家的吆喝声，此起彼落，最热闹的场所是酒吧，节奏强烈的架子鼓已敲响，柔声的吉它在低吟，客人们沿街而坐，或品茗、或呷咖啡，仅见几名老外，可能受疫情影响吧，乐队在里间，在客人欣赏的同时，一半乐曲已飘出窗外，荡漾在河面上……这才想起房东的介绍，商铺白天要九点半营业，到西塘要住夜，西塘美在夜景里。晚上以青年伴侣为多，携手相拥，“柔情蜜意满人间”呀。

“结庐在人境，而无车马喧”。西塘连辆自行车都不见，只有送货三轮车和清洁工的手推车，街道整洁，游客也自觉，是标准的步行街，河面没有漂浮垃圾，清浅池塘鱼儿游。小桥、流水、人家，典型的江南水乡，那纵横的河流，如村姑扭动纤细的腰肢，回眸向你微笑，又宛如邻家女孩羞羞答答，令人陶醉。与其说水是西塘的灵魂，那么桥是骨架，条石街道就是肌体。清新的空气、满眼的绿色、清澈的河水，使游客们流连忘返，5A级的西塘是个休闲观光的好地方，愿古老的西塘，永远焕发青春，欢迎老年朋友们，乘腿脚好时去走一走，看一看。

2021年6月1日